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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章:遷怒張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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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了兩三個時辰,管黎也有了精神,吩咐底下人準備香湯沐浴,梳洗好了,又令丫鬟們將夏季的衣服收起來,準備好厚些的衣服。想著自己也沒幾件好衣裳,遂讓丫鬟們開個閣樓拿幾匹好料子出來做衣裳。

當然做衣裳少不了要給兩個姑娘也做,又見沐嫣去了半日也不見回來,猜想平素裏張氏最是嘴甜討人喜歡,大約老太太歡喜留下也未可知。

正值初秋,天氣爽朗,在大宅子裏固然是無趣了些,只婦女的日子都在屋子裏度過,好在唐家還有個花園。像管黎從前的嫂子張氏,進出就兩三間屋子,一年半載能出上兩回門兒,相比起來,唐家還算不錯。

丫鬟們進進出出尋衣裳的尋衣裳,找料子的找料子,管黎令人搬來一把椅子擺在廊下,躺在椅子上,又有丫鬟搬來小幾,放著一盞熱茶,一疊那邊知縣娘子送的棗泥餡糕。

管黎一邊喝茶,一邊看幾家陪房送上來的賬。公事上,管黎從沒有怠慢過,這是十來年養成的習慣。宮裏許多宮女兒混很多年也不見得能做女官,也是因為她勤謹,十幾歲便一躍而上成了女官。

這些賬本倒是沒多大問題,不是好的顧夫人也不會與她。

給姑娘送橘子的丫鬟回來時因管黎午睡沒過來回話,這會子見管黎得了空,才過來回,“姑娘說:多謝娘想著,本要過來給娘請安,學裏師父讓寫一百個大字,只恐耽誤了教師父打手心兒。教小的給娘帶個好,明兒得了空便過來給娘請安。”

唐嫣然自從京城回來之後和管黎便生分了不少,時常以功課為借口不過來與管黎請安。管黎倒不怎麽在意,即便過來磕頭心裏沒她這個娘,也是枉然,倒不如不見罷。

那丫鬟見管黎沒話說,自覺下去幫著其他的丫鬟做活不提。

翻到一頁時,突然飛出來一張月季花開信箋,管黎只覺心像是被什麽捏了一下似得,整個人停頓在那一刻。信箋在手中有些發燙,燙的她幾乎握不住這張薄薄的一張紙。

不用想,管黎也知道這是誰寫來的信,但此刻她真的沒有勇氣去看那個人的信。

是決絕也好,是表白思慕之情也好,她再放不下又能怎麽樣呢?

她有夫,他有妻,二人地位懸殊,即便能走到一起彼此都不能好過。

淚不經意地落下,割舍這段情無疑是如同剜去五臟六腑一般的疼。

獨自傷感一陣子後,管黎將信小心翼翼的疊好和之前那一封一起放在隨身的荷包裏裝好。調整了情緒,裝作沒事人兒一般繼續撥著算盤珠子算賬。

“哇——”

沐嫣跑的氣色不成氣色,跌跌撞撞地闖進院裏,有丫鬟過去扶,沐嫣將人推開,跪在管黎跟前抽抽噎噎地道:“娘快去救救二娘罷,老太太和太太要打死她哩。”

管黎聽著這話,一把將孩子從地上拽起來,好好兒為何要打張氏?

“你們看著姑娘,我過去瞧瞧。”

這倒是稀罕事兒,還從沒聽說公婆打兒子小妾的道理。

管黎這會子也不偏袒誰,先過去問清楚事情緣由再說。

唐太太倒也沒敢狠打張氏,畢竟還有十來日就到中秋,萬一打狠了留下傷痕叫人看了不雅。

張氏挨了十數下,只覺得滿背滿身手臂上火辣辣的疼,因她素日要強即便打狠了也只叫喚兩聲,卻絕對不哭的。

唐太太打累了,雞毛撣子當拐棍杵在地上,一手扶著腰大口喘氣。

看著張氏疼的揉傷,唐太太不禁冷笑了兩聲,沖著張氏道:“不是賣身的更好,惹惱了我,每日一頓打趕到下面去刷馬桶。”

張氏這下才真正的知道,誰是好人,人是歹意。

即便得罪管黎,也不過一頓打教在屋裏思過,這位倒好,她好好兒地嫁到唐家,做了什麽大不了的錯事要趕到下人房裏去?

老太太紋絲不動的坐在軟榻上看戲,或吃茶或教丫鬟捶腿。見張氏疼的不敢站起來,饒是這樣,還挑撥唐太太:“你這些個媳婦就該好好教訓,沒一個好纏的。這會子大郎不在家,一個個兒都反了天了,從前爺們在家,你看這些小婦養的哪個敢在我面前放肆!”

唐太太聽著越發來了氣,一年沒見著兒子,心裏又悔又氣,悔的是當初就該答應讓唐靖裕娶了那個小寡婦做老婆,不過名聲差點兒罷了。氣的是唐靖裕心裏沒有她這個娘,出去這麽久也不說給家裏來了信,老婆娶差了大不了換就是,親娘沒了拿什麽換?

“都是你們這起子賤人沒把大爺服侍好,將你們爺們氣走,想著就能擺布我和你們老太太是不是?做夢!這會子騙了我們兩個錢去打量著不還了,有這種好事,趁早與我歇了心。”唐太太大口啐張氏,不經意將心頭話給說了出來。

恰好管黎走在門口聽見,問著丫鬟們:“早知道是妾侍們沒把大爺服侍好和弟媳婦私奔了去,我就不該扯遮羞布,憑白辛苦這一年多,反倒說我騙錢。”

管黎故意大聲說話,好教老太太們聽見。

唐太太和老太太聞言頓時嚇了一聲冷汗,背地裏再怎麽不喜歡管黎,當面卻不敢說一個不字的。

管黎側耳聽見裏頭沒了動靜,這才令丫鬟打起門簾,笑吟吟地走進老太太正廳,進門望著老太太不端不正的拜了一拜,又見唐太太還在喘氣。故意裝作沒看見張氏,親自過去扶唐太太:“婆婆手裏拿著撣子,莫不是在幫奶奶打掃屋子,這些活兒交給丫頭媳婦們,再不然還有晚輩們,何苦您老人家親自動手。”

說完才看張氏,喝她:“蹲在地上像個什麽樣子!沒見婆婆還忙著幫老太太收拾屋子,我平日裏怎麽教你們來?”

張氏不知是計,故意將手腕上的傷口露出來。

管黎見狀“哎呀”一聲叫,親自過去將人拉起來,一疊聲兒問她:“誰打你來?這家裏除了我,誰還敢對二娘動手,沒王法了不成?”

唐太太聽見管黎這腔調,立刻喊道:“我打的怎麽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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